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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圓這幾天奮力翻升，投資人期待在物價穩定向上後，日本央行能順勢收緊超寬鬆的貨幣政策。（資料照）
◎歐陽書劍
在國際美元從十一月的高點滑落後，日圓這幾天也奮力翻升，投資人期待在物價穩定向上後，日本央行能順勢收緊超寬鬆的貨幣政策；不過，觀察日本央行的貨幣政策，除了看物價外，還要注意國際資金移動與勞動市場的變動。
匯率是貨幣間的交換價格，同時會影響到商品與資金的流動。國際清算銀行（BIS）編制了有效匯率指數，觀察各國與貿易對手國間一段時間的貨幣價值變化，若指數高於一○○，代表貨幣相對貿易對手國升值，若低於一○○，則為貶值；因此，升貶情況是相對的，與選擇的基準點、觀察的期間都有相關，目前的資料是以二○二○年為基準年。
從BIS公布的月資料可以發現，二○二三年十月日本名目有效匯率指數（NEER）僅有七十六．三五，幾乎是所有統計國家中最低者，亦即近三年貨幣貶幅激烈，僅稍好於受困高通膨而貨幣大貶的土耳其等少數國家；若算上物價的調整，日本實質有效匯率指數（REER）更低，僅有七十二．一八。日圓不僅相對美元貶值，對主要貿易對手國的貨幣亦呈弱勢。
日圓大貶，帶動進口物價大漲，加上國際能源價格的上揚，使日本暫時脫離通貨緊縮的困境，從二○二二年九月至二○二三年八月的一年時間，每月統計的消費者物價指數（CPI）年增率均達三％以上。在貨幣價值變動如此之大的情況下，日本經濟才終於迎來停滯後的鬆動。
當政策改變，趨勢不一定持續。匯率、利率隨環境在調整，而除了物價受到影響之外，資金也有可能轉向。一九九○年後，日本經濟成長率甚少超過二％，在失落的三十年中，利率長期偏低，日本人借日圓到海外投資的利差交易盛行。從日本央行的國際收支統計可以發現，二○○五年初至二○二三年十一月底止，日本人匯出對外投資證券淨額超過二百一十兆日圓，其中配置於長期債券約占八成，股票與短期債券相對較少。雖然外國人於日本金融市場的投資亦不低，近二十年淨匯入超過一百五十兆日圓，但主要停泊於短期證券。
一旦弱勢的日圓隨著利率回升而走強，勢必帶動資金的移動。對日本央行而言，若寬鬆政策轉向，除了要注意企業的獲利能否支撐薪資的再成長外，也不能不考慮一旦情勢轉變，滯流海外的資金流回對金融市場的衝擊。從日本央行資料可以看到，最近幾週，資金確有回流跡象。另外，日本央行總裁植田和男多次強調希望薪資能伴隨物價拉高，也要留意其對貨幣政策的影響，近一年來的薪資雖有成長，但多少有反映物價的效果。日本想要脫離超寬鬆的貨幣政策，並非沒有挑戰。
在三十年的失落期間，日本經濟並非完全沒有過反轉期，金融海嘯之後，也曾有谷底向上的機會，只是動能不足才又熄火。這一次會遇到反曲點或臨界點？恐怕日本央行也還要再觀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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