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書劍
人生各階段的所得與財富一直在改變，年齡結構是影響經濟前景的重要變數；進入高齡社會後，生產與消費都會受到衝擊。老年人口占比最多的日本，雖有物價漲幅超過官方目標、股市擺脫三十年低迷等突破，可是日本央行的貨幣政策依然保守。
根據日本統計局最近一次的人口估算，二○二三年十月底，日本人口降至約一．二四億人，女性人數已連續十五年下降，男性則已連續九年減少，而年齡在六十五歲以上的人口共有三千六百餘萬人，已占了二十九．一％，高齡化愈來愈嚴重。
人口老化首先衝擊勞動市場，不僅一般的勞動年齡人口減少，勞動力有補充不足的壓力，也可能影響到生產效率；而在消費面，因經常性收入減少，亦可能會使消費降低。在日本失落的三十年間，經濟成長率及物價年增率經常在零的上下浮沉，原因雖然很多，但人口不再增加及快速老化，應算是其中一個因素。
在主要國家中最早面臨人口老化問題的日本，很早就聚焦於高齡社會的研究。對經濟的影響方面，日本央行印證，日本的實質利率走低與高齡化有關，因老年化會使儲蓄增加，使資本相對於勞動更為豐沛，做為資本價格的利率自然地下降。至於實際的資產分配，因老年人理財相對保守，希望保值且流動性更高，因此定存最多，而投資於股市等具風險性的資產相對較少。
日本央行的研究亦發現，年齡結構也會影響國際收支，在國際貿易上，過去日本總是出超，但隨著勞動人口減少等因素，開始出現逆差；不過，因儲蓄增加，資金流至海外追求較高利息者亦多，因此海外所得也提高。國際收支內涵，因為高齡化而有所不同。
日本社會的經驗，台灣亦可以想見。除了人口數也進入負成長，我國老年人口更快速增加，走著日本曾經走過的路。二○一八年六十五歲以上人口超過十四％，邁入高齡社會，國發會之前估計，明年老年人口占比可能就會達到二十％，成為超高齡社會。
對於無法避免的問題，只能提早因應。在總體經濟上，高齡社會可能面臨人力補充的不足，日本因此很早就鼓吹生理年齡與實際年齡的不同觀念，希望形塑沒有年齡的社會，不管年齡多大，只要願意，都能在適合的場所工作，並開始放寬外籍勞工等。另外，為了使資金流入資本市場，日本政府設定一定金額投資免稅，而為了解決國內結構性問題，更加重觀光推廣的力道，藉外力活絡國內經濟。
中長期無法解決的現實問題，有時還是會被決策者納入短期的思考中。高齡化很難逆轉，日本是前車之鑑。日本政府的政策，有些已經慢了，最近兩年其國內經濟雖有起色，但在長期地壓抑下，日本央行官員免不了要擔心剛升起的火被壓熄，貨幣政策因此不完全為近期的發展而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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