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定物價是各國央行的主要政策任務。(資料照)
◎歐陽書劍
在經歷痛苦時,已經過去的會漸漸覺得模糊,而即將到來的,往往是不確定的想像;當下最為難耐,因為正一點一滴地刻畫在身上。回頭看物價上漲的過程,雖已將近二年了,卻似快如閃電;現在期待通膨即刻回落,應有同樣的錯覺。
歐美央行在二○二二年爭先恐後地調高政策利率,以罕見的速度升息;每次貨幣政策會議釋出的通膨新訊息,就好像一幕幕關鍵劇情的推進,一年來節奏流暢,冷場不多。因此,旁觀者雖不能說有像觀賞戲劇般地淋漓痛快,卻容易和中央銀行家們一樣,有來不及反應的急迫感。
美國消費者物價指數(CPI)年增率由二○二一年一月一.四%增至二○二二年六月九.一%,其實用了十七個月的時間,之後再七個月,於二○二三年一月回跌至六.四%。高點前後的通膨下滑與上升速度似乎差距不大,股市也有一句話形容投機股,「怎麼上去,就怎麼下來」;然而,經濟路徑往往超乎想像,不會照著預設的軌道走,因此不能預期十個月後,就能船過水無痕。
穩定物價是各國央行的主要政策任務,一年多來歐美國家物價快速攀升,使央行都受到責難,即使歸咎於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但也陸續承認誤判情勢。再回頭看時,容易感覺一切都理所當然,過去二年物價穩步上升,且突然地跳躍並不常見,只能說是央行自己忽視了某部分的數據。
當然,貨幣政策決策有時不僅看數據。從去年五月迄今已升息三.二五個百分點的澳洲央行總裁羅伊(Philip Lowe)上週在國會強調,一旦通膨根深柢固,物價將會漲得更高,那時就要以更高的利率,承受更高的失業率才有辦法將通膨控制。他指出,全球央行都面對二種風險,若做得太少,通膨持續,就要以更高的政策利率壓制;但反應太快、太大,經濟可能受到不需要的衝擊。更為難的是,有人擔心物價,但有人看重就業。
對未來判斷及理念的分歧,使集體決策更為困難;因為預測不易,中央銀行面對物價波動時,也有猶豫的心態,升息時怕通膨突然迅速跌落,而等待,卻可能遇漲幅更大帶來的壓力。就像有時看準的股票往上漲,愈不敢買,卻漲得更兇,或是持有的股票下跌後,捨不得賣,卻繼續往下。
股價的高低,繫於個別企業的表現,也與外在環境有關;環境的特性就是不可控。物價的變動是經濟環境中的重要指標,物價漲到頂後,終要回落,但漲跌牽一髮而動全身,各個環節互相推動。景氣循環的幅度與速度,每次都不會一樣;不過,都需要時間去消化、完成。
中央銀行家和一般大眾一樣,希望物價增幅迅速回跌,利率不要再升,但因為要負責任,決策會更小心。我們要做的是適應物價與利率維持在相對高的水準一段時間,並依此做適當的投資與消費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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