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多雲

書劍集》安倍與日本經濟

2022/07/12 05:30

●歐陽書劍

不幸遇刺身亡的前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對國內外都有許多貢獻,也受到普遍景仰,討論時特別不能缺少經濟的一塊,安倍經濟學(Abenomics)將日本經濟與他連結在一起。

在一九六○年代,經濟成長率動輒達超過十%的日本,曾經意氣風發、傲視各國,大企業甚至有買下美國的豪氣;不過,根據世界銀行(World Bank)的統計資料,一九八九年前後資產泡沫破裂,股市房市重挫後,日本經濟幾乎一蹶不振。從一九九二年起,不管是在全球經濟陷於危機,或是處於景氣峰頂,日本沒有一年的經濟成長率高於全球的平均值。

在人口老化與資產泡沫破裂的雙重衝擊下,日本長期陷入通貨緊縮的病情中,經濟失去活力,發展隨著遲滯化。自一九九二年至二○一一年共二十年間,在安倍二度擔任首相前,日本有十年處於通貨緊縮的壓力下,若扣除安倍首度出任首相曾在位的二○○六、二○○七年,十八年間有十年的一般物價為負成長。

救經濟,於是成為後來每一位日本領導者的重要責任,也大概是最大考驗。安倍晉三於二○一二年十二月第二度擔任日本首相,上任後立即提出救經濟「三箭」,希望以寬鬆的貨幣政策、大幅增加政府支出,以及結構性改革等政策,引領日本走出經濟失落的二十年。

安倍晉三大動作推動三箭,安倍經濟學成為專有名詞,原如死水的經濟體系有了生氣,日本股市也從谷底翻揚,到他卸任時,幾乎漲到了即位時的三倍;不過,配合財政支出擴大,安倍政府分階段調高相對於主要國家偏低的消費稅率,從五%增至十%,提高了一倍,雖直接反映於物價的上揚,卻也曾一時壓抑了消費。

因長期有通貨緊縮現象,日本民眾消費保守,在消費稅率提高的安倍時期,改變更是不多。因需求面受限,根據世界銀行資料,相對於其他國家,日本的經濟成長率在其任期中並不特別突出,都在二%以下;不過,從二○一二年安倍再任首相至二○二○年二度下台,日本消費者物價指數年增率僅有一年為負值,可以說他已開始鬆動日本經濟的長期停滯不前現象。

面對經濟不振的困境,任何一位國家領導人都不可能視若無睹;在安倍二度任相之前的失落年代,日本政府並非毫無作為。二○○一年前就曾推出過十餘次減稅與擴大公共建設措施,日本央行也將政策利率調降至零,並於二○○一年執行量化寬鬆政策;不過,所有的政策,都未能使日本回到從前,後續的檢討,大都指向激勵措施退場太早、規模過小、部會間未能彼此配合。

安倍晉三三箭齊發,以首相的高度整合政府政策,解決以往局部救經濟的缺失,在全球金融海嘯、歐債危機後適時射出,並能獲得各國矚目,其結果就凸顯了判斷力、領導力與領袖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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