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財經

書劍集》總裁的選擇

2023/03/01 05:30

日本經濟學者植田和男將於四月繼任日本央行總裁。(路透)日本經濟學者植田和男將於四月繼任日本央行總裁。(路透)

◎歐陽書劍

日本經濟學者植田和男被披露將於四月繼任日本央行總裁時,日圓一度走強,市場初始認定他將調整現任總裁黑田東彥堅持貨幣寬鬆的主張,走出自己學者的政策腳步;但隨著他的溫和態度與政策延續發言出現,日圓反而續貶。金融市場的反應,反映了央行總裁的威力,以及決策時必須面對的現實。

美國經濟學者庫特納(Kenneth N. Kuttner)及柏森(Adam S. Posen)研究十五個國家的央行新總裁任命情形後,認為金融市場對意料之外的人選,反應相當顯著,對部分較缺乏獨立性或政策架構不明顯的央行,新人選尤會使市場變動格外激烈;然而,並未普遍發現債券殖利率走高、貨幣貶值的現象,顯然市場不會先入為主地認定新總裁較無力維護央行對抗通膨的信用。

庫特納二人認為金融市場通常會先中性地看待新任人選,然後再積極尋找相關資訊以判斷新總裁的態度與政策主張;因此,他們認同曾經擔任聯準會理事的邁爾(Laurence H. Meyer)所言,「聯準會的信用大部分繫於聯準會主席的信用」,新總裁任命之時的殖利率、匯率或股價波動,只是先反映一時的不確定性。

雖然多數央行都採多數決,但央行總裁幾乎不會處在少數派中,這也是投資人瞭解央行總裁政策偏好的重要之處。日本央行新總裁植田和男雖是意外的人選,任命消息傳出時,也造成匯率波動;但他為麻省理工(MIT)經濟博士,擔任央行總裁也非無法想像的人選。就之前揭露的資訊觀察,他是一個相當活躍的經濟學者,過去重視研究,勇於讓「事實與證據」說話;雖然曾任日本央行理事,但學院派氣息濃厚。

植田和男會偏向打擊通膨為主的鷹派,或是容忍通膨、更重就業的鴿派?日圓在二○○三、○四年相對美元曾強勢升值,為了阻升,日本央行曾出面干預買進美元,促使日圓貶值,引起貨幣競貶、以鄰為壑的質疑,亞洲鄰國都擔心日圓貶值提高日本商品的國際價格競爭力。

植田和男曾掛名共同作者發表過一篇捍衛日本干預外匯市場的論文,主張日本在買進美元後,主要投資於美國債券,讓美國長期利率下降,反使當時想要刺激經濟的美國得益,而日本國內利率也一樣走低;因此,論文結論是市場干預的優劣不能一概而論。

美國今年一月物價漲勢未如前幾個月繼續縮小,金融市場對升息加大的預期提高,助升國際美元走勢,所以一個月來,日圓相對美元走貶,不能歸因於植田和男效應,只能說他一定會帶來某些改變,就和所有央行的新總裁一樣。

面對日本景氣曾長期不振,經常在通貨緊縮邊緣掙扎的經濟現實,植田和男應該不是如部分人想像的僅是一個遵循理論的學者;當然,貨幣政策是科學或藝術的爭議,也會繼續在各國央行上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