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研院院長劉文雄江從內部文化改變工研院，讓工研院成為「會跳舞的大象」。（記者靳昌玲攝）
記者魏錫賓／專訪
位在竹東的工研院成立將近50年，正擘畫以「2030技術策略與藍圖」迎向未來。2年多前由美返台接任院長的劉文雄，從內部文化著手，以「修房子，而非拆房子」的態度，用「同理心」化解反彈與阻礙，開始工研院的再造工程。
大象會跳舞 改變工研院文化
劉文雄多次提到剛從美國回台時，對工研院的印象就像外界對IBM的看法：就是一隻大象。他因此引用改造IBM的前IBM執行長葛斯納（Louis V. Gerstner）所撰「誰說大象不會跳舞？」一書所指涉的精神進行組織改造，要讓工研院成為「會跳舞的大象」。劉文雄指出，書中有一句話，「文化不只是遊戲（指的是企業轉型與成長）的一部分，它本身就是遊戲的全部」(…culture isn’t just one aspect of the game—it is the game.)，葛斯納在IBM做的全部改造，簡單地說就是一件事：改變IBM的文化。
年近半百的工研院，與其他老機構一樣，內部文化雖融入傳統的美好，但也出現老化的特徵。劉文雄因此提倡創新的思維，作為改變工研院的第一步，他鼓勵員工不要只想跟別人競爭。
劉文雄認為，若僅想著考100分、爭第一名，可能反而抹煞了想像力，將心力集中於現有、眼前的領域；因此，要將眼界放寬放遠，跳出競爭的框架，尋找可以提供給社會的價值。「我現在在做一件事，把它做好」，他說，「這不叫成功，不是研發人員應有的野心」。劉文雄指出，野心應該是要發掘對產業、對經濟的價值，並提出價值的創新，「工研院好學生很多，但我希望他們是特別的學生」。
跳出競爭框架 需要特別學生
想要改變文化，不能不修正管理方式。劉文雄說，東方文化慣於管理過程，注重中間是否蓋了章、簽了名，似乎只要做到就是100分，他因此要求主管務必管理結果，不僅完成任務，而且要有效率、高品質，「只要你的成果是我想要的，中間有幾顆章並不重要，我也不管你這一個禮拜在哪裡做的，咖啡廳或家裡完成，我都不在乎」。
有話直說 讓同仁暢所欲言
劉文雄要求主管必須時時調整管理風格，以適應環境的改變，且特別重視溝通，走出工研院的傳統。他鼓勵大家有話直說，必須面對面好好跟同仁溝通；讓他們在決策過程暢所欲言，才能在決策後同心一致使命必達，而若做不好也要即刻處理直接說明，「下屬的缺點不點破，他們永遠無法改善」。
慣性不易改變，組織內部總有一些改變現狀的抗拒者，不過，劉文雄說，他是想改革，不是革命，因此以同理心逐步影響員工，幾乎沒遇到阻礙。他指出，不可能一次改變所有人，但只要能先改變一些人，文化會傳染，就像在家看球賽很寂寞，而去到球場或音樂會就有臨場感，大家一歡呼，熱情就會起來了。
要大象站起來、走路已不容易，指揮它們跳舞更難；但劉文雄從內部文化改變工研院，開始灌注活潑、彈性及應付環境改變的創意。「工研院雖然還在學習跳舞」，劉文雄信心十足地說，「但工研院已經學會慢慢地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