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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海嘯之後，歐美利率長期維持在低點，股市卻創下歷史高點。低利率似乎成為支撐股價的唯一保證，那也未必。因為1990年代利率雖高，並未妨礙美股走強。（法新社）
■魏錫賓
升息尾聲雖意謂著中央銀行將可以卸下擔負1年多來的通膨壓力，但也顯示經濟在疫情之後的質變，將要有徹底的新面貌。股市或許已經反映了各國央行猛暴式調高利率的決策後果，但升息接近尾聲，投資人恐依然要嚴陣以待。
低利率期間 歐盟股市頻創新高
金融海嘯之後，從2008年12月至2015年12月，整整7年的時間，美國聯準會（Fed）將聯邦資金利率（federal funds rate）的目標區間維持在0~0.25%的最低水準，在此期間美國股市走勢強勁，道瓊工業指數約上漲1倍；其後聯準會緩慢調整利率，其間雖有起伏，但在2022年激烈升息前，高點均不超過2.5%。道瓊工業指數2020年3月雖因肺炎疫情一度重挫，可是仍然在2021年站上36,000的歷史高點。
大西洋另一側的歐洲在金融海嘯後，又遇到歐債危機，希臘、葡萄牙、西班牙等多國主權信用大降，財政紛紛陷入困境，使歐元區經濟窘態頻現，歐洲央行終於在2014年將政策利率調降至負值，且一直到2022年7月通膨已起，才開始升息。然而，與美國一樣，在極低利率的那段期間，歐洲各國股市先後創下歷史新高。
在前述的股市大漲時期，歐美經濟表現並未特別突出，可是泛濫的資金紛向各類資產流竄，股市、房市均現榮景，資金行情因此持續席捲全球，營造出10年盛況，修正期間均短；對投資者而言，低利率似乎成為支撐股價、房價的唯一保證。然而，真的如此嗎？
利率高低 未妨礙美股走強
因長期低利率，甚至零利率、負利率的經驗，使許多人忘記市場利率也曾飆高。即使不講1970、80年代兩次石油危機高達20%的利率，其實從1990年至2000年網路泡沫危機之前，美國聯邦資金利率大概都在5%上下波動，就與現在的水準差不多，而那10年美股上漲超過了3倍，甚至還勝過2008年金融海嘯股市從最低點起算之後10年的漲幅。1990年代利率雖高，並未妨礙美股走強。
大約1990年及2010年之後的2個10年，美國股市均牛氣沖天，盛況空前；然而，前者政策利率在5%上下徘徊，後者卻幾乎都貼著零前進，且不僅利率高低不同，經濟表現也大相徑庭，前者的經濟成長率大都在2.7%以上，後者除了2018年的2.9%外，其餘都在2.7%以下。
資金派對結束後 緊縮貨幣效應是關鍵
我們很容易被自己近期的經驗所限制，但從前述二段歷史看，金融市場的表現並不繫於單一因素，利率、經濟成長率都可能左右資產的價格，新科技、生產力等當然也有影響力。利率維持在高點，不代表股市就會下跌；而當央行不再調高政策利率或可能降息，對投資人來說，或許有資金不再繼續緊縮的放鬆，但代表的應也不是從此可以高枕無憂。
對玩家來說，派對結束後，等的是下一場派對的開始。可是，下一場派對是否會在收拾完杯盤狼藉後，就隆重登場，恐怕要觀察接下來緊縮貨幣政策完全發揮效果後，經濟受創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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