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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新社資料照。
◎歐陽書劍
二○二○農曆年後不久，英國與歐盟正式協議分手，英國民眾在倫敦國會大廈前的慶祝活動，於寒冬中熱烈展開，當時剛傳出武肺個案；年底平安夜前，武肺疫情已席捲全球，在八千多萬確診案例的驚懼中，英歐終於敲定未來經貿關係的新協議。能夠談判解決的問題，終究較有可以預測的軌跡。
英國在二○一六年六月透過公投確立脫離歐盟後，即使國內政局紛擾不休，國會還曾否決各種脫歐提案，卡麥隆與梅伊二位首相更先後去職，但仍在歐盟政治人物的配合下，延後脫歐時限，也形成二階段脫歐共識。雙方在二○二○年元月底簽署第一階段的撤出協議後，進入過渡期。
過渡期至二○二○年底止，除了英國不再參與歐盟決策等外，大部分關係暫不改變，同時開始新關係的談判；不過，雖然還是住在同一屋頂之下，因離婚證書既已簽署，彼此關係已經變質，第二階段協議雖更為關鍵，雙方卻更為冷漠，猜疑更甚，尤其是在武肺疫情的衝擊之下，各自都陷入景氣重挫的困境中，穿梭在內部的協調密度，更甚雙邊談判。
過去近一年各國受困疫情無暇他顧，英歐政客也都嗆聲不怕無法達成協議，談判一直沒有太大進展，然而，因雙方在簽署第一階段協議前，演示過一遍談判的妥協技巧，即使過渡期將在年底結束，時間相對急迫，可是包括資本市場在內的反應，卻一直都不悲觀，投資人心情受疫情影響遠勝於脫歐議題的干擾，第二階段協議果然在耶誕節前順利及時達成。
歐盟與英國將簽署的這一份「貿易與合作協議」，主要包括三部分：自由貿易協定、公民安全的新夥伴關係，以及企業治理的水平協議（Horizontal Agreement）等。除了彼此維持商品進出口的零關稅、無配額限制條款等一般自由貿易規範外，也深入稅賦透明、政府補助及環境保護等多種議題，以及公平競爭、共同打擊犯罪的維持等，雙方並將一起設立聯合夥伴關係署，以確保協議適當的執行，且做為可持續交換意見的機構。
再過幾天，英國脫歐的經濟實質效果就將開始發生作用，英國與歐盟達成的協議雖使彼此關係相對緊密，從經貿的角度觀察，確實是英國脫歐難以避免傷害的「一個較好的協議」；然而，二○二一年一月一日起英國將不再屬於歐洲單一市場、關稅同盟的一員，所有歐盟法規都由英國本身決定是否續用，這也就是英國首相強森（Boris Johnson）強調的，英國拿回了主權。拿回了主權的英國，當然也要尊重歐盟的主權，經貿溝通成本的提高將難以避免，但人為制度有人為因應方式，傷害應會隨著時間而降低。
主動脫離歐盟的英國，只是希望維持自己的司法獨立、外交國防政策絕對決定權等，本就不想與歐陸脫離經貿關係，在談判過程中，雙方雖有利益衝突，卻不斷地妥協與交換，都有建構更緊密關係的傾向。新協議並非永遠不能修改，也不像病毒那麼難以控制，脫歐後的英國與沒有英國的歐盟一定會繼續微調對方在各自心目中的角色與份量，在往前進的過程中，雖是挑戰也是機會。
人心雖難預測，疫情路徑更難預期，不過，變種新冠病毒暫時隔絕部分國家與英國的往來，英國脫離歐盟後及時建立新的連結，已將不確定性降低，對英國人來說，英國脫歐亂象的落幕就是新時代的開始，而肺炎疫情終究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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