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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書劍
金融市場激烈波動，經濟前景依然不被看好，各國央行的貨幣寬鬆政策被認為是支撐市場的重要力量。（彭博資料照）
金融市場激烈波動，經濟前景依然不被看好，但股價從三月的近年谷底回升後，卻總在高點震盪，各國央行的貨幣寬鬆政策被認為是支撐市場的重要力量，只是經濟學者看法各有不同，甚至有人認為中央銀行的工作像色情創作，只有娛樂效果。
中央銀行昨發布央行總裁楊金龍在立院答覆立委有關新台幣匯率二十八元是否成為新常態的補充說明指出：「本年十月以來，新台幣兌美元匯率大致介於二十八．六至二十九．一○四元之間波動，也就是新台幣匯率在二十八『字頭』或二十九『字頭』均可能出現。由於匯市瞬息萬變，因此，很難準確預測未來匯率之走勢。」
有必要特別澄清的想法，往往對事實具有影響力；中央銀行應是想要表達短期匯率不一定僅升不貶，以及卸下操縱匯率的指控。不過，若真如央行所言，則市場瞬息萬變，而價格會隨時反映市場的變化，這令人聯想到二○一三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法瑪（Eugene Fama），他提出效率市場假設，說明證券價格會充分反映所有資訊，亦即新資訊與預期很快會反映在價格上，未來難以預測，因此一般投資人難以打敗市場，無法持續獲得超額利潤。
法瑪對央行沒什麼好感。對於全球央行大踩油門的貨幣寬鬆政策，他在今年八月接受瑞士新蘇黎世報專訪時認為只是做做姿態，並無實質效果；「我們每天都會聽到股價波動的故事，但故事每天都不一樣，所以，基本上這些故事都是在事實發生以後才撰寫的。當我們系統性地檢視後，就會發現聯準會的作為對實體經濟、股價及其他事務都沒有太大效果。這就是為何我說，中央銀行的工作就像色情創作：只是娛樂，沒有實質效果。」
在解讀現實狀況時，法瑪維持了理論的一致性，他認為中央銀行們大撒幣只是發行一種形式的債務，購買另一種債務，譬如將長期債換成短期債，或是反向操作，可能造成市場短期波動，卻不會改變實體經濟的走勢。
今年股市震盪劇烈，法瑪認同經濟不好，股市表現不錯，而目前的股價或許是表示未來可能並不那麼悲觀。在被問到股市是否處在泡沫中時，法瑪說，人們看到的泡沫都是後見之明，而非事先辨識出來。你可以觀察市場價格移動行為，也可以找出某些價格過高的例子，但若只是回頭說「股價已經下滑很多了，所以有泡沫」，這完全是後見之明。目前並沒有證據顯示是一個泡沫。
在一九九六年股市高漲時，前聯準會主席葛林斯潘（Alan Greenspan）當時在一場演講中就提出了著名的「非理性繁榮」的警告，法瑪以此例指出，即使後來的網路泡沫使股市崩跌，但股價指數卻從未低於葛林斯潘演講之時，所以，「應該要怎麼看待預測呢？」
法瑪的效率市場理論改變不少投資人的想法，金融市場的價格確實難以預測，不過，央行並非沒有影響市場的能力，在央行的補充說明稿中，還有一段話，「新台幣匯率原則上由外匯市場供需決定，本行將密切注意資金進出情況，並本於職責維護外匯市場秩序及金融市場之穩定。」我國央行是能影響匯率的。
不管是溫馨、恐怖、刺激，只要有戲劇性都能達到娛樂效果，然而，台灣的央行希望緩和市場的波動，避免太過激烈的震盪衝擊經濟的發展與穩定，或許反而特別不像色情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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